高考。
其实，后来想起来，去学校看分数那天，班主任老师曾经一个劲地暗示自己去教委查分。可是，由于当时宁小凡看到自己的得分是刚好压在临界线上的，而当时有个规定，查分的人首先要被扣一分。扣一分！就是说，如果是查分不成，就哪个学校都别想去了。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去冒这个险的，更何况在那个天真年纪里又怎么会去怀疑别人的险恶用心呢。
据说那一年的高考是史无前例的难，那么，对于宁小凡来说就是“真的感觉很难”了。
就这么郁闷地，宁小凡去了市郊的那个学校，而且还是以全系最低成绩进去的。
噩梦就这么开始了。毫无征兆。
第一学期的下半期开始，宁小凡就发现某几科的成绩变得一塌糊涂，就是那种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好的成效的状态。那个老师不停地在课上批评自己，冷嘲热讽，就好像宁小凡无论躲在那个角落都会被他看到的样子。想想上大课时，那么多人，可那个老师就总是能很“神奇”地时时刻刻地捕捉到宁小凡的一举一动，然后来加以“评述”。对于一个孩子来说，世上最可怕的事就莫过于此了，不是吗？
刚开始，宁小凡是挣扎过的，期中考不行，还有期末考，期末考不过，还可以补考。自己是真的好好复习过的，可是居然连补考都过不去。（宁小凡上中学的时候还曾是数学课的课代表，物理成绩也一直很好。所以，眼下的状况，究竟是怎么了？让宁小凡对自己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。）
你会怀疑是老师在故意害你吗？？？你一定是不会也不敢相信的，对不对？？？（那么，你知道事实是怎样的吗？。。。。。。说起来，在宁小凡的人生里，对于事实的认识总是那么的，呃~，一如既往的延迟。。。。。。）
有那么一阵子，宁小凡是真的没有办法去好好上课了。觉得自己就是没有办法学好了，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级或者退学。那么将来呢？怎么找工作呢？怎么生存下去呢？想着这些，宁小凡连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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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小凡就这么在街头闲逛，淋着雨，淋着雨，也不想回学校的寝室，无法面对同学。因为每次考试，无论她们觉得她们自己考得有多差多差的，总有一个宁小凡比她们更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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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小凡独自走出校门，本来想去看场电影。阿蔡慢慢地骑着车从后面叫着自己，“嗨，你去哪里？我请你吃鸡排。”
路灯亮起的热闹街头，两个人手上拿着烤鸡排，上面有很多的辣椒粉胡椒粉，很辛辣。这是第一次有男生请宁小凡吃东西，虽然，并不是自己的男朋友。
阿蔡在学校的处境和宁小凡雷同，只不过，起因可能是不同的。两个人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，所以，经常会一起在外面闲游，会逃课的那种吧。
秋天的风吹得人浑身发抖，站在小石桥上，暗夜里，大树的阴影下面，闷声不响了好一阵子。
突然，阿蔡问，“你冷吗？”
宁小凡看到他转身，以为，他会过来抱着自己，结果，他没动。他在等，以为，宁小凡会扑到他怀里，结果，宁小凡也没动。
然后，阿蔡说，“太晚了，我们回去吧”。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学校。
又是一次逃课，两个人去了河边，肩并肩地坐在草地上。宁小凡拿出烟含着，点火，阿蔡一把把烟抢了去，
“你干嘛？”
“我不习惯女孩子抽烟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阿蔡把烟放进他自己嘴里，说，“我是为你好”。
宁小凡转头看着阿蔡，从侧面看，他抽烟的样子挺好看的。
阿蔡悠悠地说，“我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”。
宁小凡笑了。。。。。。
（直到最后，两个人也没发生什么，始终没有成为男女朋友关系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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